瞭望人的一生如何能活出千万倍价值看完这篇

2025/1/1 来源:不详

“见过了这么多生死,我深知容貌、钱财、权力都会变、会消失,唯一不会老的是一颗纯粹的心。”“教育的本质就是人点亮人,我的人生曾被人点亮,我希望也能点亮那些身处困境中的孩子们。”如果个人价值可以量化,她不仅帮助了上千人,并且通过这上千颗“金种子”影响了更多的人,活出了千万倍的价值文

《瞭望》新闻周刊记者刘娟陈诺实习生段然浑沌的洪水中,漂着一具小小的身子——这是一个被冲走的孩子,救援队找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他,但已经太迟了。冲锋舟上一位女志愿者把孩子打捞上来,第一时间把他揽入怀里,轻轻地为他整理好头发、拉平衣裳,用一块白布包裹好,为他留住最后的尊严。这位志愿者叫陈素珍,代号“水草”,她是福建厦门蓝天救援队队长,也是全国蓝天救援队的首位女队长。今年8月,当第6号台风“米克拉”登陆厦门时,记者在救援现场见到了水草。和她的名字一样,水草梳着齐刘海,眼神明亮清澈,身材单薄柔弱,爽朗的笑容中透露出坚强。“我们随时准备从死神手里抢人。”顾不上和记者说话,水草带领着十几个男队员迅速跑向一处已经倒塌了一半的工棚。台风愈加猛烈,工棚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倾覆。“里面应该没有人了,不要过去,危险。”一旁围观的工人大声喊着。“不行,一定要仔细检查一遍,确保没人被压在里面。”水草第一个冲了过去,队员们也拿着装备紧跟上去。在狂风中一番搜索后,水草确认,工棚里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带着队员赶往下一处。在记者的采访中,像水草这样扶弱救困的志愿者还有很多。他们有的在纯粹的付出中,找到了意义和乐趣;有的因为受人“玫瑰”,而将温暖传递;有的则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实现了自我价值的飞跃……是他们让这个社会更有温度、更有希望。年8月,水草在汕头洪灾中救出一个孩子修炼内心的阳光水草最常面对的是鲜血、尸体,山野、废墟……“很残酷,我这个人是在灾难中修炼成长的。”这样的日子,她已经过了12年。用水草的话来说,12年前她是一个“爱玩又单纯的小女人”,有车有房,有美满的家庭,还有自己的企业、员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她的生活可能安稳无忧,但她选择了另外一条路。年汶川大地震,彻底改变了水草的人生轨迹。地震发生时,水草正要飞往普陀山度假,看到新闻后,她临时决定改飞成都。“当时没多想,只想去做点什么,哪怕在灾区帮帮忙也行。”到了成都,她和其他自愿而来的志愿者一样,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挤在当地红十字会门口。一个偶然的机会,水草跟着运送物资的车辆进入了重灾区都江堰。“地震后的城市变成了废墟,在都江堰红白中心小学,白天还能听见瓦砾下孩子的呼救声,到了晚上便没了声息。”回忆起初入重灾区时的情形,水草潸然泪下。当时灾区余震不断,因为没有救援技术和装备,她不敢贸然营救。“那不仅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还会引发二次坍塌,把废墟下的幸存者压得更结实。”什么也做不了的水草,趴在废墟上嚎啕大哭。“看到成堆的废墟、抬出来的遇难者,还有忙碌的救援队,我不知道什么叫怕了,心里突然就明白了‘悲壮’这个词的含义。”水草说,“只有为他们做点什么,心中的伤痛才能缓解,从那时起,我就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在震区,水草结识了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大家建起了QQ群,取名“战斗在汶川”,约定回去后要在各自的城市组建救援队。当时震区一直下着蒙蒙细雨,每个人都灰头土脸,渴望看见蓝天,于是他们给救援队起名“蓝天”。就这样,回到厦门后,水草组建了厦门蓝天救援队。从那时起12年,将近天,每一个日夜都为救援而改变:因为要一天24小时时刻待命,她无法再继续自己的事业;因为“屡劝不改、执迷不悟”,丈夫无法理解,离她而去,儿子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一个浮标几百元、一件水母衣一千多元,队部办公室一个月租金好几千元,所有开支都靠水草拿钱补贴,为此她掏光自己的家底,从一个有上百人规模的企业家变得负债累累;有时帮了人后,还可能面对质疑的眼光与非议……年11月30日,刚成立1年的厦门蓝天救援队接到一个艰巨的任务,前往南平光泽县一处叫猪母港的地方救援。那里是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瘴气弥漫,能见度为零。在山中搜索时,水草被盘绕的树根绊倒,两颗下门牙磕断裂,她一声没吭,把云南白药倒在棉花上咬住继续前进。怕被队友看到,她拿头巾将自己的嘴罩了起来。等队友们发现时,嘴已经肿到无法开口说话。水草说,12年来这样的情形太多,牙断、手断,擦伤就像是家常便饭。很多人不理解,不止一次有人问她:“你原本过得自由滋润,为何要执意选择这条少有人走的路?”水草给记者讲述了一个故事:一次,她突然接到一位父亲的求助电话,说他的儿子割腕开煤气自杀,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医院跑了。父亲焦急地告诉水草,孩子成绩很好,但因为家庭原因想不开,这是孩子第6次自杀了,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放心,我一定找到他。”放下电话,水草根据线索展开搜寻。几个小时后,她在一栋33层大楼的楼顶找到了准备再度轻生的少年。漆黑的夜里,楼顶冷风飕飕,只有水草和少年两人。少年站在楼顶边缘,一脸绝望。水草突然感到后背发凉,一直以来她总是追着灾难跑,到达救援现场时,大部分生命已经失去了生的可能。“那一刻,我觉得眼前这鲜活的生命太宝贵了,我一定不能让他消失。”定了定神,水草放慢了脚步,给少年讲起经常被自己抛在家里的儿子,告诉少年自己儿子生活中的小烦恼,还有儿子常常自称是蓝天救援队最小的“老队员”的故事。接着,水草又讲起了自己亲身经历的那些救援故事,那些生死无常。每讲一个故事,她就悄悄走近少年一步,讲到第4个故事时,少年主动向水草伸出了手,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此后,水草带着少年一起参加救援,在一次次挽救生命的过程中,少年逐渐打开了心扉。有一次,队里聚会时,少年含泪给水草唱了一首《你是人间四月天》。“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经受的一切都有了意义。”水草说。在这条路上,水草从最初的柔弱,到如今修炼出了强大而充盈的内心。天地之间,俯仰一世,水草觉得,自己能坚持下去,是因为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找到了乐趣。“以前我拼命做生意,赚过很多钱,但每次喝酒唱歌应酬完,总感觉人是虚浮的。那种开心对我来说是不真实的。如今见过了这么多生死,我深知容貌、钱财、权力都会变、会消失,而唯一不会老的就是一颗纯粹的心。这份事业让我感受到最纯粹的快乐,内心永远能在榛莽里长出新芽,我很享受它。”年春节前夕,周玉梅给安徽省金寨县吴家店镇贫困学生送去助学金和春节大礼包方观男摄我的人生曾被点亮大别山的夜,幽沉得像一潭死水,几声隐忍的哭泣声像投向湖面的石子。已过而立之年的周玉梅至今还记得那个画面,父亲偷偷躲起来抹眼泪,瘦弱的身子和大山相比,渺小得不堪一击。“家里活儿没人干,你爸身体不好,弟弟也要上学,要不你还是别读书了。”她记得,这样的要求,从小学开始母亲就提过很多次。周玉梅不怪父母。巍巍大别山,一直以来都是华东地区最闭塞的山区之一。山下的人们,除了务农没有什么好出路,劳动力是最宝贵的。父母身体单薄,奶奶年事已高,像他们这样的人家,生存都成问题,读书更是一种奢望。那时,她常常一个人爬到一块大石头上向远处眺望,想象着大山外面的世界。多年以后她梦想成真,不仅走出了大山,还在上海打拼出了一片天地,成为一家企业的部门总监,年收入20余万元,按揭购买了房子,生活有声有色。但当家乡安徽金寨伸出橄榄枝,希望她回山里为贫困孩子们搭建希望工程公益服务平台时,她连薪资都没问就回来了,就像当年离开大山时一样决绝。“教育的本质就是人点亮人,我的人生曾被人点亮,我希望也能点亮那些身处困境中的孩子们。”周玉梅说。今年36岁的周玉梅,是安徽省金寨县公益服务中心负责人。金寨是希望工程的发源地,中国第一所希望小学就在这里成立,“大眼睛女孩”苏明娟也来自于此。和苏明娟一样,周玉梅也是希望工程的早期受益学生之一。“辍学”两个字,曾是周玉梅的童年梦魇。因为交不起学费,她经常被“留队”劝导;别人发新书时,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中午开饭了,她的饭盒里通常只有咸菜……不安全感始终伴随着周玉梅。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上不了学了。只要有机会念书,她就拼了命地学。在周玉梅的记忆里,年的冬天尤为寒冷:马上就要开学,但多块的学费凑不齐,好不容易磕磕绊绊读到初二,如果不缴费,她就要辍学打工了。在家很少哭的周玉梅,一经过学校就会流泪。就在快放弃时,作为希望工程的救助对象,她收到了一笔捐款——江苏省无锡市锡山区的爱心人士寄来的元人民币。“除去学费,还剩了近元,在奶奶去世前,我们全家过了最好的一个年。”怀着感恩的心情,周玉梅给这位好心人写了一封信,“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长大后报答您。”没想到对方回信说:“我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好好学习,健康成长,将来有能力用同样的方式帮助别人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多年来,这句话我一直铭记在心。”周玉梅说,“求学的路上还有很多好心人帮过我,除了陆续的捐款,还有老师送来过课本、帮我垫付过学费。他们给了我希望,我有能力之后,最想做的事就是把这份希望传递给在失学边缘挣扎的孩子们。”年,高中毕业的周玉梅来到上海打工,起初搬砖、提泥浆,从工地一步步走进办公室管理层,再到总经理助理,闯出了自己的人生路。年,周玉梅通过选举成为上海市郊第一个新村民基层团组织——共青团太平村新村民支部委员会的团支部书记。依托这个公益性质的平台,年,周玉梅发起募捐,筹集了首批爱心助学捐款一万多元,踏上了公益助学的道路。周玉梅以“深山梅”的网名加入了金寨论坛网站,担任了公益版主,在她的努力下,参与公益助学的个人与团体越来越多。对于很多人来说,捐资助学也许只是献一次的爱心,但对周玉梅来说却是13年踏踏实实的坚持。每次组织开展助学活动,周玉梅都带着爱心人士在周末回到金寨。在大山里,走访都是靠步行,每走访一户人家需要两到三个小时,为了能多走访几家学生,她常常饿着肚子很晚才回到住处。随着助学活动的增加,花费也越来越多,周玉梅坚持所有的附加费用全部由自己承担。有亲朋好友劝她不要做了,但周玉梅说,看到山区孩子渴求知识的眼神,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我希望山区孩子不要像我一样,因为贫困而失去上大学的机会。”年,金寨成立了第一家希望公益服务中心,但缺一个负责人。这个岗位没有编制,每个月只有元的生活补助。“当时领导找到我,希望我来负责。那时,我已在上海扎下根,马上就要落户了,爱人也没法跟着我回来,但没有希望工程就没有我的一切,回来是应该的。”没有犹豫,周玉梅独自回到家乡,反哺曾经资助过自己的希望工程,帮助更多的金寨孩子走出大山,拥抱希望。4年来,她牵线搭桥募集到的社会爱心物资及爱心款总价值余万元,开展公益捐赠活动次,资助6万余名贫困学生,援建5所希望小学,12所电教室。“我遇到过很多孩子,由于家庭原因,他们腼腆内向,通过经常性的走访,他们开朗了很多,渐渐向我敞开心扉,把我当成姐姐。”周玉梅说。当孩子们说想要报答她时,周玉梅会像当年那位好心人一样告诉他们:“不需要报答我,当你有能力了,就去帮助困难的人,这就是最好的报答。”唐占鑫和她的“希望之家”团队一个金种子千个金种子一个残疾人能有多大的价值?脊髓损伤患者唐占鑫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砰”的一声巨响,耳边好像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睡梦中还没来得及睁眼的唐占鑫,双腿被车后座紧紧地挤压在了一起,意识模糊不清的她并不知道,这短短的几秒,已经改变了她的一生。被推出手术室后,医生对她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但今后能站起来的可能性低于10%。”那一瞬间,唐占鑫整个人都懵了。那是年的夏天,26岁的唐占鑫刚刚拿到德国科堡应用技术大学硕士学位,买好了机票准备回国工作。如果不出意外,这位海归美女硕士将拥有高薪的工作、美好的婚姻和幸福的家庭。这场车祸让她此前关于人生的种种畅想戛然而止。回想起16年前的那一幕,唐占鑫的恐慌与无助依旧强烈,“上午还在憧憬未来,晚上就只想离开这个世界。”大小便失禁、下肢肌肉萎缩、双腿在逐渐变瘦,甚至不能正常呼吸……从一个健全人,到终身轮椅使用者,最初唐占鑫根本无法接受。“脑子里对于未来的想象是,自己颓丧地坐在轮椅里,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当时感觉特别无望,更别说创造什么价值了。”德国朋友对她说,她应该学会自己生活,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但唐占鑫什么也听不进去。身体残疾让她内心也一度封闭起来,她丧失了生活的勇气,虽然手能动,可她觉得一点也使不上劲,吃饭穿衣都得靠年迈的父母,她只关心一件事:寻医,只想重新站起来。医院,她的希望却被一点点浇灭,“面对我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态,医生劝我爸妈想办法再多挣点钱,请保姆来照顾我。”求医三年,被“重新站起来”这个念头纠缠着的唐占鑫,无视了身边的人和事。直到有一天,父亲抱着她去做检查,一个趔趄,两人摔倒在地。急坏了的父亲顾不上自己,连声问她有没有摔坏,可唐占鑫却像什么也听不到一样。“0多天来,我第一次放下自己,静静地看着爸爸,看到了他额头的皱纹、花白的头发。”“我在做什么?”那一刻,唐占鑫像被唤醒了一样,开始环顾这个世界。三个画面冲进她的脑海,至今仍在推动着她前行:医院康复科里,有个脊髓损伤的孩子从轮椅上下来,用胯骨在地上扭曲着向前爬;在繁花似锦的公园里,年迈的母亲推着脊髓损伤的儿子,神情落寞;病房里,挂满了用破床单做的尿布,湿淋淋地随风摆动,用铁丝捆扎起来的木质搓衣板旁,白发苍苍的妈妈正在为中年瘫痪的儿子搓洗尿布。冬天的水如针扎般寒冷刺骨,唐占鑫还记得这位母亲的手冻出了裂口。而这裂口也像长在了她的心上,让她一度封闭起来的内心透进了光,她开始注意到:原来有这么多人因为脊髓损伤被击垮了。有人自杀,有人得了抑郁症,有人徘徊在崩溃的边缘,有人则把自己变成了浑身是刺的刺猬,伤害最亲近的人。患者家庭也承受很大的压力。唐占鑫算了一笔账:一个伤友如果一天只用三片纸尿裤一个隔尿垫,每天至少要花15元,一个月就是元,10年就将近6万元。大多数脊髓损伤患者的家庭花不起这个钱,只能使用不干净的尿布,严重者还会造成反复的泌尿系统感染、引发肾衰竭。“我要让自己振作起来,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唐占鑫暗自下定决心。她开始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伤友——因脊髓瘤致残的杜鹏,因车祸致残的李昕,因训练致残的摩托车赛车手李炳楠。在伤友们的鼓励下,唐占鑫从自己的创伤中走了出来,她开始更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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